从派出所出来时,雷阿姨似乎整个身体都没有力气,我搀扶着她,她萎靡着:“云朵,你说可怎么办?私下调解,他们那狮子大开口的模样,真是不要脸。五十万,当我们家是银行呀。”
我脑子里现在转悠的是:又一个五十万,我是和五十万这个数字有仇吗?粘着我不放。
“对了,雷霆来电话,说他在那里有些事,脱不开身。”雷阿姨拍了拍我的手,算是放松了些,“我没告诉他他爸的事,听他的语气,他那里也不省心。现在有你在,我也心安些。就是想着你雷叔叔在里面,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我的心被几块大石头压着:“没事的。过几天,就出来了。”
送雷阿姨回了家,我便马不停蹄的去医院看望受伤的a某。他的床边围着不少的人。我提着水果篮子走过去,他们纷纷投来了怨念的眼神,恨不得我立马自焚谢罪。我捏紧了篮子的手把,面带微笑,在心底使劲给自己打气,不能怯懦,再不愿,这个拜访还是要有的。
“你还有脸来。”a某的妻子满脸的戾气弯酸着先开了口。我们在派出所打过照面,就是她代表他的丈夫向我们索要五十万赔偿,里面包括医药费、身体损伤费、精神损伤费、疗养费、误工费、打车费、营养费等乱七八糟的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