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眼。
刚刚得到亲人的消息,转眼又要面临生离死别,有时我甚至希望永远找不到他们,这样心里起码还有一个念想。我蹲在船的角落,彷徨而慌乱,一如我五岁那年。
养母临死时对我说,金叶就是我身世唯一的凭证,只要金叶不丢,总有一天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小时候,我总蹲在角落,偷偷拿出手中的金叶,痴痴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片能带我回家的叶子,即使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也不曾打过它的主意。
十几年过去了,养母坟前许是杂草有人高,而我也走过了很多路,有时站在三岔路上,我会问自己,哪一条路是回家的?但没有人能告诉我,渐渐我也死心了,路有千条,条条走不到家。
以后小姐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小姐的家在哪?我的家也在哪?只是偶尔我还是会拿出身上的金叶,幻想着娘的容颜,为她当年丢弃我编织无数合情合理的理由。
当船缓缓离开凉州的时候,我死死抓住船沿,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世,我以为我已经不再想念那未曾谋面的父母,但在听到爹娘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时,我的双眼不禁潮湿。
北国路途遥远,我已经忘记自己爬了多少座山,淌过多少条河,只记得衣服越穿越厚,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