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骓张了张口,扭头看了看宫墙上那些弓弩,士兵们连弓弦都拉开了,随时都在准备着射箭。
可是,眼下这种情景,他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射箭”的命令了。
或许从内侍禀告、陆天后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机会发出这样的命令了。
陆太后身子僵硬,明明是片刻之间,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千万年之久。
她眼角余光瞄着这个深深刻到心里去的人,翕动着嘴唇,差点要失声。
她用力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发出一丝破碎声音:“督……督主,为什么?”
任她想了无数个可能,她都想不到汪印会将她挟持,会将利剑架在她脖子上。
汪督主汪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褪色,一身武功非凡,就算缇事厂专司阴私刺探,汪督主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汪印从在军中扬名那一刻起,所行所为都是循着大仁大义,从来就没有做过胁迫他人就犯的事情。
所以,即便汪印与骁卫营士兵对峙,陆太后也胆敢坐在对面。
因为她深深明白,就算汪印要带着这些暗探出逃,也只会凭着自身的武功来杀出一条血路。
她哪里想到,汪印会胁迫她?汪印怎么可能会做这样事?她不明白,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