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炭入喉,他眼珠子瞬间往外凸出,根根血丝纵横交错,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被扯得变形不成模样,喉间发出啊啊低响,那声音磨砺沙哑,像砂纸磨在了钝刀上,渐渐也消失了。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泥地上蹭出大片大片凌乱的痕迹,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原本懒散做着一切的人们都直起腰,带着难得的震撼,默默注视着那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
“主子知道一定会发怒的……”有人低低道。
“这人无父无母、流浪汉、不识字、不会武功,如今哑了。”最先用精钢爪的青衫少年突然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那女子首领一直一动不动,近乎冷酷地看着黑疤男在痛苦里挣扎,此刻终于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
一瞬间,仿佛在同伴们的眼底,看见飘飞的雪、彻骨的风、寒风割裂冰山的獠牙、无处遮蔽的冰冷山洞、一群单衣薄衫的小小人儿、卧满一地的狼尸兽尸和孩子的骨骼,大片大片的人血和兽血。
很多年前,那些为活命不择手段拼死挣扎的日子。
她眼神里渐渐也起了黑暗的苦痛。
半晌,她无声挥了挥手。
很久以后,黑疤男在天崩地裂的痛苦里挣扎而出,冷汗涔涔抬起头来,便见一地寂寂,空风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