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明明扫过一眼,凭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就没发觉他?此刻一转身,才恍然大悟。
她怎么就没发觉,这轿子座位特别低,在人的视线之下?
她怎么就没发觉,这轿子座位下还有一层空的,底下还有个翻板,可以将人从轿底翻上来?
她那双钛合金眼睛,在练武之后,渐渐有了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被迫经常看骨头架子,有时候专注于骨头就看不见脸和衣物,十六岁之前她很少对人直视,现在她的眼睛,慢慢可以控制,不运气凝足目力,看东西只如平常,这给她减轻了不少心理压力,没想到这点好处,今天却让她栽了跟头。
此刻蹲在座位前,才看见沈梦沉竟然一直没有穿上衣服,只松松披了件黑色宽敞外袍,露出大半胸膛,平日很少见他穿黑色,此刻见着,却觉得比平日华丽宽袍更胜风情,那种独属于他的神秘慵懒的气质,和这夜色一般的黑色,奇异而又要命的协调,就像泼墨笔法作画春色,点染飞掠旁逸斜出,明明素色单一,却分外令人感觉到那一份艳和热闹来。
“我说。”沈梦沉单手撑头,一手按在君珂要害,曼声道,“你先前在那窜来窜去的,干什么呢?”
君珂眼光四处乱飞,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胸膛……黑袍、流水般散开的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