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冬日旷野之上,在瑟瑟冷风里,脸色惨白,凝定如玉石雕像。
在离他不远,无人在意的树后,被摔出的黑面蛮子,手指无声无息地探入身侧一株树的树下,五指如钢,一抓便是一个洞。
然后他将怀里的那截东西,小心地塞了进去。
在塞进去的那一刻,他将一个石榴石牡丹花戒指,捋在了掌心。
将那坚硬而冰凉的东西死死握在掌心,他也半跪着,凝望着前方跪着不动的纳兰述的背影。
红了,眼眶。
三水郊外的鲜血,蔓延不到冀北大地,冀北大地上的鲜血,也只会静静浸润在黑色的泥土里。
纳兰迁深红团龙的披风,像一幕血的旗帜,以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和速度,罩住了成王府头顶的那一片天。
鲜血从静园流出,流淌向成王府任何一个角落,所有忠于成王夫妇的力量,都被纳兰迁和他带领的那一批红衣男子进行了毫不容情的剿杀。
他们踢开护卫署的门,将睡梦中的人拎起,手起刀落,满地头颅乱滚。
他们封了成王府,将所有不肯投诚的人驱赶在一间铁屋里,在外面泼上油点上火,活活将他们慢慢烤死。
他们拿了沾满小郡主血迹的纸笺,在成王妃寝宫内找到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