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成立在台阶上,深深看了她一眼。
“好。”
君珂笑了笑,弯下身,轻轻理了理纳兰君让被汗水粘湿的发。
别了,太孙殿下。
从定湖城初遇,我剖了你的肚子开始,到今日赤罗县衙,当日划下的刀痕,至此刻终于合拢。
你我之间,救与被救,从来都理不清说不明,而当一日你我为敌,这背负便越来越重,最终羁绊住我们的脚步,进不得,退不得,弃不得,断不得。
如今这样,也好。
便用这样的方式,解决这一生恩怨纠缠,从此后谁也不欠谁的,天涯之远,拂衣而过。
我现在要做的事,很好。
但望你从此后将我忘却,亦如意欢欣。
她的手,缓缓从纳兰君让额边退开。
拂过纳兰君让手臂的时候,昏迷中的纳兰君让手一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君珂一惊——他醒了?
仔细看去,纳兰君让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根本没有清醒,却仿佛内心似有意识,死死抓住她的手,用冰凉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指尖。
“君珂……”他在呢喃,“别……”
别,别,人生永在选择离别。
君珂微笑,笑出一点泪花,随即轻轻而决然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