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在她肩头迷迷糊糊,“君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她笑了笑,停了脚步,月色毛玻璃似的晕着,边缘浅浅一线红,像思念欲泪的眼睛,“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想要的人,和我想要的房子一样,没有那许多杂七杂八的阻拦在那里,全部的,通通彻彻的,都是我的。而不是只能占一个角落,对很多事情,很多东西让步。”
他在肩头沉默,久到她以为他睡去,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他叹息若吟,“悔不该当年带你那一场酒宴……”
一句至此没了声息,一生里唯一一次坦白表白和委婉拒绝,从此止步于他的自尊,那晚的月色始终没有被天光擦亮,在那漫长的三年里,都没有。
一转眼流年已远。
“嗯……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在纳兰君让开口之前,君珂抢先问了一个煞风景的问题。
纳兰君让的神色似乎黯了黯,良久之后,自失一笑。
何必来这一趟呢,明知道答案的。却还是不死心,像患了重病的人,见着医者便希望那是救赎。
他遇见她,就像遇见劫数,总变得不像自己。
“大燕和尧国如何走下去,朕便如何待你。”
步履沉沉,门户依次关闭,她缩了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