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狰狞的首级,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沿途追随,到了兵部这里,放眼看去,几乎是整个皇城的人都站在这兵部之外一般。
    到处是人头攒动,张若麒一出门,便是头晕眼花,立刻就理解了那个小吏的失态是为了什么。
    而在他眼前最近处,却是那些浮山将士,人人面容粗励,眼神坚定,而很多人的衣甲之上,犹有百战余生后留下的痕迹,刀砍斧削,剑刺枪挑,在济南西门一战以后,将士们不及回乡,就是穿着战损的铠甲和军服,一路北上,哪怕就是在艳阳天里涮洗修补过,但战甲和军服之上的那些伤损,又岂能叫人视若无睹?
    到这时,所有人才是醒悟过来,在这样一支斩首近两千级的虎狼之师面前,谈什么规矩,他们又何必和你谈旧日的规矩?
    一刀斩过来便是!
    张若麒神色惨白,两手也是在不停的微微颤抖,眼前的情形是他闻所未闻,亦是见所未见,如何处断,如何应对,这已经超过了这个京城名士,自度甚高的两榜进士的想象范围,在他三十余年的人生经历中,哪怕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如此恐怖的景像,在这样的阵势面前,他突然悲哀的觉得,自己此前的那些机巧,那些算计,那些灵变,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可笑!
    “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