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后跟,我停下来了,就在后头第二块砖上跪下,然后按吩咐报名嗑头就是……”
在吴太监的絮絮叨叨之中,张守仁屏心静气,也是跟着迈入文华殿中。
皇帝每常召见外臣,多是在平台,或是左顺门,但今日大雨,雨水至今不曾停止,也就只能在文华殿召对了。
这座殿阁,虽不及皇极与乾清宫那么巍峨堂皇,但亦是十分轩敞的大殿,入殿之时,张守仁按足吴祥吩咐,到了地方便是跪下,然后报自己的履历,报职名,最后,俯首下地,开始嗑首。
这个礼节,他行的毕恭毕敬,只是自己心里明白,他对眼前所拜的这位皇帝圣君,龙种天子,在心中实在是一点儿敬意也没有。
如果有人说这个皇帝也不容易,宵衣旰食,辛苦勤政,不好色,不贪财,那么,就叫他和河南山东并河北的那些饥民和难民说去吧。
冻死或是饿死,要么被官兵或是强盗流贼杀死,或是全家死,或是卖儿卖女,李自成千骑入河南,一年就有五十万兵,这些兵马就是那些对皇帝和亲藩们还有官员们满怀怨恨的破产农民,他们怀着刻骨的仇恨,几年时间就是把一个庞大的帝国推翻倒地,在崇祯于宫禁中悲怆自杀引起无数人同情的时候,是否有人想过,多少年来,在他的愚蠢治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