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参将周洪漠原本是威海那边的游击,两年前升为临清参将,送礼的银子就花了好几千,原本是打算慢慢捞回来,临清这样的城池商旅多,虽遭遇兵灾,但恢复也快。过往商队多,贽敬就多,本城的商铺也有常例,加上吃空额和占役,卖闲,一年千把银子总能到手,而且除了清兵再次南下之外,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再有兵灾上门……一切打算,在朝廷的几道严旨面前,都是撞了个粉碎。
    现在周参将就是愁眉苦脸,坐在自己的衙门二堂,身边是一个穿绸袍的师爷,相貌平凡,气质庸俗,但偏是自视不凡的模样,见东主惶恐模样,便大包大揽道:“东主放心,料想一些响马前来,根本不是陕寇那样的巨贼,又有何可怕?昔日张巡守睢阳,城中亦无多少兵马,还不是守的如铜墙铁壁一般?”
    “那我们如何守?”
    “我临清城池已经重修过了,拦马墙与护城池俱全,各门紧闭,大人的兵丁把守垛口和马面,再挨家晓谕百姓上城助守,下牌票给州尊大人,他守土亦有责,什么擂木石块之类,总得叫他们预备着……东翁,不是在下说,反正上头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咱们守个几天,刘大帅的兵马总该到了,若是守上几天他的兵不来,咱们守不住,也怪不得咱们了。”
    “这话见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