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懒洋洋地眯缝眼。树叶投射的碎影跳动在他脸上,他的长发散落下来。
他停下扇纸的动作,蛮不在乎地说:“你是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尼禄嘟起嘴,轻轻吹去羊皮纸上的清灰,继续念道:
“所谓的福与祸,从来不是水火不容的死敌;他们不过是命运女神的睁眼与闭眼。就象睁眼之后势必是闭眼,闭眼之后势必会睁眼;福与祸也是如此……”
罗德倦怠地闭着眼,慢吞吞地说:“那些希腊的哲学家就喜欢无病呻|吟!”
心思细腻的尼禄没有象他这样。他思索起来,手指下意识抚过刻印着的金属墨迹,树脂般的眼眸因为沉思而显得暗钝。善思的习性使他有一些阴郁。
他陷入沉思很久。
等尼禄再抬起头来时,罗德已经躺在树上睡着了。
那张羊皮纸被罗德盖在脸上遮光,随他呼出的鼻息而微微振动。他呼吸沉稳,瘦削而结实胸口稳重地起伏,那里无疑隐藏一颗火暴的、鲜活的心脏。
尼禄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微笑。
这时,奴隶走到屋前,轻轻扣响了卧室门,“主人……”他唤道。
尼禄转过脸,对奴隶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他阖上百叶窗,脸庞顿显青黑交织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