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实现你们心愿和承诺的工具……”
他被寒症折磨得浑身无力,好象四肢都被灌满了沉滞的水银。
“但我们是你的父母!”阿格里皮娜急切地强调。
尼禄用手背挡着眼睛,纹丝不动,好象被冻僵了一样。他的银发塌软下来,色泽暗淡,象剥落了外层的银器。
他沉默良久,悲哀地自问:“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们的孩子……”
话语从他干涩的咽喉里挤出来,象雾气一样消失了。
阿格里皮娜沉默地站直了身体。她颜面呈青白色,好象从皮肤之下开始滋生一片片霉菌,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注定要被侵蚀。
“活下来,尼禄。”她为儿子掖好被角,“我会为你向神明祈福的。”
尼禄轻嗤一声。
阿格里皮娜没有停留。她就象一阵洪流,兴师动众地从家宅里离开了。
尼禄心烦。他驱散了四下的奴隶,扯过毯子,蒙住汗涔涔的脑袋。
他在昏暗的被窝里紧闭双眼,意识模糊,好象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他没能睡很久,盖在脸上的羊毛毯就突然被掀开。凉意象针扎般刺进他的毛孔,他打了个哆嗦。
一只被刀剑磨出茧的手贴上他布满凉汗的前额,不由分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