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枯藤般伸进空气里。
尼禄忽然出声,声线好象被风化,脆得马上就要断掉:“刚才是有人来了吗……”
“嗯。”罗德依然镇定,对他掩盖了事实,“是一帮来送甘草和大蒜的奴隶。”
尼禄轻轻笑两声。他抬臂圈住他的腰腹,在他硬得硌人的肋骨处蹭了蹭。
他神色了然地说:“你骗我……罗德……”
罗德紧闭的双唇有松开的趋势。
尼禄摩挲一下指间的金戒指,沉沉地说:“我的印戒被人转动过,上面还沾了湿湿的漆。这个时候盖印章,一定跟遗嘱有关,我说的对吧……”
罗德默然。
“没想到我会连自己的遗嘱都做不了主……”薄弱的咳嗽声从尼禄口中溢出。
病痛和现实,使他初尝人世的辛酸。他的眉眼已染有幽邃的意味:
“我的父亲曾骂我为怪物,我的母亲象鬼一样束缚着我……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推搡着走的,到最后还要受疟疾的宰割……我什么都控制不了,真是个无能而任人鱼肉的废物……”
罗德坐到床边,犹如锻造之铁般的手抚上他单薄的肩膀。
疟疾于此时发作。疼痛象拉锯一样磨着尼禄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