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的天色还很昏暗,几颗微弱的星辰如针尖般戳在天空。
尼禄嗒地一声扣紧搭扣,对着铜镜整理衣领,窗外的暗蓝隐没他的眼角。
“准备马车。”他低沉地说,嗓音还有昨夜留存的、不光彩的低哑,“我要去拜访我的母亲。”
奴隶放下埃奈汁,疑惑地问:“现在就去吗?”
尼禄漠然地点一下头,理着衣领的拇指隐隐作痛。他忽然顿住。
此时一些关于罗德的旖旎画面在眼前掠过,大胆而色情,那绝对是湿漉漉的、光色|诱人的场景。尼禄屏息一瞬,眼眸里流动过粘稠的光泽。
“我一个人去。”他哑着嗓子说,“不要叫醒我的亲卫。”
……
阿格里皮娜披上白裙袍,用洁白的海螺壳舀水,浇在摆满蜡烛的神龛前。
藏蓝的天色如水底般阴暗。她乳白色的身影固执地站立,好象一颗柔韧而难缠的水草。
她拿起火棒,点燃一根根蜡烛。苍黄的烛火象嫩苗一样生长在暗色里。
这是纪念亡夫的简单仪式。阿格里皮娜每天清晨都要这么做。
这时有奴隶快步走来,恭顺地跪在她的脚边,“主人,多米提乌斯大人来了。”
阿格里皮娜怔了怔,淡漠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