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抬手,以极轻的声响地敲两下门。
他的手还没落下门就打开了。
“你起得可真早。”罗德透过门缝冲他浅笑。
他刚洗完脸,脸颊上还有浅亮的水珠,睫毛和眉毛皆被清水濡湿,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黑白分明。
尼禄下意识地吞咽一下,“……你开门开得好快。”
“你下楼时我就听见动静了。”罗德侧了个身,用下巴指一下屋里,“进来吧。”
此时窗外的星辰还剩几颗没有淡去,象凝固在蓝玻璃里的几片亮粉。
罗德的洗漱过程相当简单。他随便地擦两下脸,将手里的毛巾随意甩在窗口的悬绳上,连最基本的油膏也不涂。
尼禄替他点燃油灯,鹅黄色的烛光盈满整个空间,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
罗德绑好靴子的绑带,再把最常佩戴的长剑别在腰间,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沉着。
他套好轻薄的黑外衣,将厚厚的长发从衣服里捞出来。
“今天你还要出门吗?”他开口问道。
罗德的语气很严缜,是那种公事公办的清冷口吻,好象他忘记了昨夜才与尼禄接吻的事实。
心思敏感的尼禄见他如此淡漠,不免无措起来。
他回想着蜡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