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虫的脂肪,试图涂在她紧抿的嘴唇上。
“我不涂口红。”阿格里皮娜瞪她一眼,拿起木梳梳理鬓边的碎发。
刚给医生结完账的家奴走过来。所有种类的奴隶中,家奴地位最高,相当于管家。
他语气谨慎地说:“可是……主人病危,素淡的嘴唇在这种时候会被看做不详的兆头。”
阿格里皮娜回头。她背后就是躺在病榻上的克劳狄乌斯。
克劳狄乌斯眼窝黑紫,脸色蜡黄,下巴消瘦得现出道道沟壑。四周药草的烟气缭绕,象海底的虫蟊一样游进他的鼻孔和嘴缝。
上次的晚宴结束后,他开始频繁呕吐和腹泻。他的症状是严重的食物中毒,但跟他一起进餐的屋大维娅和年轻贵族却都安然无恙。这几天他甚至开始尿血,迅速衰弱下去。
阿格里皮娜瞅他一眼,回过头,继续不紧不慢装饰仪容,“没看见我已经戴上了黑头纱吗?医生告诉我说,我的叔父快要咽气了。”
她瞟一眼家奴,平淡地说:“去给元老院传个口信。皇帝已死,从现在起,罗马城所有的奴隶都得穿黑丧服,所有女人不准化妆,更不准涂鲜艳的口红,所有喜庆的婚礼必须取消。”
家奴先是怔一下,说:“主人还没彻底咽气……现在您就要通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