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的日头尽管还不小,但吹在旷野里的风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
常半仙眼光很是毒辣,买下来的那匹马看起来老态龙钟,脚程却着实不慢,粗略一算五六天功夫里足足走了七八百里路程,几人重又踏进楚州境内,不过在邋遢老头的带领下远远绕开了洞庭湖。
一路上陈无双嘴上不说,其实走得很是辛苦,不光要背着沉重的铁箱子,还暗中不停地将神识灌注进珠子里,每日里都折腾地心神俱疲,饭量倒是增加了不少。不知道那日离开白马禅寺时,空相老和尚到底跟谷雨说了什么,车厢里的侍女好几次欲言又止,也变得有些少言寡语起来。
常半仙没有说谎,这条路他果然是很熟悉,甚至总能在酒葫芦快要空了的时候,三转两转就寻到一家酒肆。兴许是在白马禅寺那几间青砖瓦房里没少喝的缘故,每回买酒都是沈辞云抢着付钱,好在邋遢老头嘴不刁,似乎对楚州盛产的烧刀子颇为偏爱,一葫芦酒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今日找到的这家酒肆,比之前的规模要大了些,在路旁搭了个简单的棚子遮挡阳光,旁边竖着一根不高的旗杆,卷着风尘的旗面破旧不堪,早认不出上面的字迹。常半仙喝停了马车,跳下来大大咧咧上前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个瘸腿老汉出来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