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流香江上徜徉的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中,在姹紫嫣红的花船上见过司天监这位白衣少年率性行事的人不少,久而久之碰面的次数多了都摸清楚他几分性子,公子爷虽偶然有跋扈敢打皇子的举动,但平心而论倒是个随和的人,只要不在有他在场的时候跟黄莺儿调笑,其余都不会惹他恼怒,也少有自持矜贵身份的意思,兴起时百两银子一坛的好酒喝得,三文钱一碗的劣酒也入得了口。
坐在深坑边断断续续自言自语了近半个时辰,陈无双总算是把心里因吴北河之死而生出的阴霾挥散了去,却邪剑已经被沈辞云带走,饶是孙澄音手段了得也难以改变,对于白衣少年接下来采不采剑、采一柄什么样的剑都没有人再关心了。
法善没有闲着,陈无双碎碎念叨时,他就领着所有和尚在一旁低着头,满面慈悲地轻声诵佛家的《往生经》,说是一卷经文,墨莉听起来觉得更像是一首娓娓道来的长诗,字句很是工整,只是用词晦涩生疏,粗略能听明白是在给死者超度,助其亡魂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可没了剑的剑修总还是剑修,到了佛祖座下想来也不肯当个罗汉的。
有先后采剑离去的林霜凝和沈辞云珠玉在前,陈无双不好意思太过落于人后,站起身来静静听和尚们念完最后一遍经文,才迈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