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摔也不轻,苦着脸揉着屁股站起来唉声叹气。
陈无双脚步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轻声道:“笨蛋。”
举杯消愁愁更愁,心里有悲愁的人最怕喝不醉,薛山摇摇晃晃站起身,等陈无双走到近前,这个性情爽朗的汉子抿起嘴唇,喉结动了两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把手里酒囊递给他,转身背对着城墙下连片大帐和木屋前的丛丛篝火,缓缓迈步往南,声音低得几乎都听不清楚,“陈兄弟,谷雨生前最惦记的就是你,老公爷把她···把她葬在大营南边,等你。”
少年嗯了一声跟在后面,走得不急不缓,抬手灌了一口酒,“别让她等太久。”那道二十三里城墙以南就算是雍州城了,可真正有着人间烟火气的市井离着边军大营驻扎地足有五六里距离,中间有数条大路小路,路旁杂草深可没膝,荒郊月下鸣虫窸窣,薛山越走越慢,陈无双不忍心再开口催促,这世上啊,再长的路也总会有个尽头。
尽头是一丘不大的新坟,坟前立着一方石碑,陈无双神识一探,就知道墓碑上的字迹不是陈伯庸的手笔,越靠近那座新坟,薛山越是踌躇不前,穿着蟒袍的少年一步一步走到近处坐下,从坟上捏起一把黄土,倾泻手掌任由黄土如水洒落,没有泪水只有浅淡悲苦化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