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性子稍显木讷的沈辞云更不善于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沈辞云是不会说,而他是不肯说。
端着酒碗的老汉身上有一种不好言说的气质,给大寒的感觉像是一头垂垂老去而离群的狼,英雄迟暮美人白头不外如是,可能是常年做木工活的缘故,他的手很稳,端着酒碗纹丝不动,碗里的酒也纹丝不动。
“我出京之前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要不是谷雨尽心尽力护持左右,恐怕没等走出中州就被人杀了三五个来回。那时候啊,我就在想,过了十年花钱如流水的舒心日子,骂过皇亲揍过国戚,满京都连几个皇子殿下都算上,没几个一合之敌,这种日子过久了也腻味。”
再开口时,陈无双的声音压得很低,平淡里竟有种饱经沧桑看淡生死的苍老感,立春下意识停下筷子偏头去看他,却正好跟对面的驼背老汉视线交错,公子爷这是真转了性了?
“后来从楚州康乐侯的官卖,我就开始留心朝堂和江湖上的动静,南有凶兽北有妖族,大周要真是气数尽了,说透了首当其冲的还是司天监陈家,不留心不行啊。再后来剑山采剑、洞庭杀蟒,也算逐渐在江湖上搏了个声名鹊起,嘿,我以前跟师父问身世,那不靠谱的老头就搪塞我,说知道的越多烦恼也就越多,那时候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