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小满被连夜送去宋家窑暂避,吊儿郎当叼着狗尾巴草的大寒怀抱长剑,跟孤舟岛另外两名三境弟子站在许悠与祝存良中间,紧挨着慕容百胜。
天亮以后,肩头趴着那只黑猫的老道士愈发神出鬼没。
两刻钟之前,祝存良还能偶尔看见他的身影在左近飘忽不定,现在却连那一人一虎的气息都丝毫察觉不到,能躲过最擅跟踪他人行迹的马贼耳目,老道士的本事确实不是江湖上那些人物可比。
要说每逢大事有静气,镇国公府首推枯坐祠堂多年的陈家三爷,很有自知之明的陈无双明显是不具备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养气功夫,但是跟他之前所想的有些不同,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他原本还稍有不安的心境竟然慢慢平稳下来。
腰间悬着焦骨牡丹,迎着风沙负手而立的陈无双表情很淡漠。
说起来,他在京都城风流度日的十年里从未见过谢逸尘,但确实听说过这位二十余年中对雍州居功至伟的大都督不少事迹,崇文坊有些簇拥者众的说书先生,拿手好戏就是靠着一块惊堂木讲述边军血战漠北妖族,尽管那都是为塑造安北侯伟岸形象而不吝美言夸大的传闻,可其中也有几分可堪推敲的意味。
身为司天监唯一的嫡传弟子,他对谢逸尘的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