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指了指谢青的名字,然后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蓄积不多的力气,闭上眼静静地休息,等待会面。
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了,而这个数字还在随着岁月流转无望地增长。如果中枪的那个瞬间他死了,他会带着没能再见陆恒林一面的遗憾入土。
可是他就在一墙之隔的医院走廊里,他却没法面对。
夏成蹊闭着眼,觉得有湿凉的液体从眼角一点点溢出来,顺着太阳穴流进头发里。
大概是受伤太重了,他恢复的很慢,等到真的出院都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谢青硬是压着他去一个山清水秀的疗养院住了几个月,安排了专门的保姆照顾他的起居,给他每天炖各种补品。
那时候他的体重一度达到了二十几年人生中的巅峰值。
伤口总是有愈合的机会的,他的胸口和背脊留下了对称的两个伤痕,胸前因为是穿入所以比较小,后背穿出伴随着炸开所以狰狞些。
从住院到修养耗时五个月,半年之后他真的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终于说服了谢青踏上了去g国的航班。
大约是漂泊成了习惯,他已经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又或者,只有这样不断的辗转,让他不用面对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归去的方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