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关菲垂睫,不去看他。
缘何要这般凌迟?
关宇又问:“你舍得么?”
“……有甚么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关菲在心里不断地叫道,她的心明明是那么不愿的。
“原来如此。”关宇笑了,笑得那么清隽,好似是新婚那天风华正茂的少年郎,“那我晓得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不晓得他同关菲之间究竟甚么仇怨,他只晓得他走不掉了,媳妇再也陪不了了,他要退场了。
笑过后,关宇抿着泪,接着又悲情道,“……但求你,不要对孩子下手,他是我们的骨肉,还那么小。”
关菲痛苦地点了点头。甚至未动,便取了胜利。
她想去躲避,却眼睁睁地看了关宇自刎;泪珠生生地在她眼眶里聚,模糊了画面却未模糊痛。
腿好软,可她偏生生地站稳了。
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刀一分分地入,分明割在关宇脖颈,却好似是痛在关菲心里。
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但为什么,她的心在滴血?
就这么,关宇把自己的命给出去了,一如新婚时的承诺。
此刻,一切都在走悲壮,轰烈地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