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黯淡冻云,南枝乍冷,二人带着醺醺酒气往回走去。待来至山下,二人却发觉并未有甚么轿子在这处候着,李韫琋将眉那么挑了一挑:“这倒是奇了,怎得这庄上的混沌魍魉还将轿夫吞了不成?”
淡荡晚风间,朔气切肤袭来,就这么站着终还不是个办法,韩铁衣犹豫一阵,又望了望那黑漆无尽的长阶一会儿,道:“我抱你上去。”
李韫琋听闻一愣神,充满雾气的瑞凤眼一转,回看向韩铁衣:“酒还不够烈?”
“酒是好酒,世间难觅,多饮不妨,只是佩芷的后劲儿太大。”韩铁衣笑笑,“若有你在侧,哪里要得酒?只消一眼我已醉了大半。”
“……油腔滑调的呆子。”忽闻乌鹊缥缈惊飞,栖止不定,有甚么在李韫琋两耳边嗡嗡作响,好半天,李韫琋才嗔了那么一声。
韩铁衣眉点巫峰,那是糅杂着极致的柔情,于是他就这么迎着晚风把双臂一张:“只是对你。”
以前只觉随李终南来庄上的的这个汉子僻性野逸,生得一身蛮力,现在李韫琋发觉这人竟不知脸皮为何物,甚么话都说得,甚么事也都做得。
自己何尝不与他一般呢?皆是不愿困于缧绁,却不得不而的可怜人。李韫琋走至他面前,将他双肩那么一勾,略一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