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是有些害怕的,甚至开始想念自己在混沌境的日子。
虽说混沌境终日昏暗,也孤寂得很,但至少日子清淡,不用我费心去应付这些根本就不懂得的人、事、物,也不用担心被旁人欺负,甚至连凡界飞上来的一只小家雀儿都敢在我头上拉屎。
我也不得不信了,朽木终究是朽木,当不了栋梁,歪脖树只能是歪脖树,无论被别人捧得多高,依然无法真正“高大伟岸”,可笑我还曾为了证明自己与众不同而努力汲取养分吸纳日月精华。
我的确与众不同,人家三千年一开花一结果叫做“大器晚成”,我数万年没什么动静,就只能是“一无是处”了。想到此处,我终日郁郁寡欢,对月垂泪;黯然神伤,日渐消瘦。
这一恍,就又是九千年一道轮回,蟠桃会会期将近。
自从意识到自己不会开花结果后,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游园会”与“蟠桃会”。因为每到此时,少不了有人对我一番嘲笑,说什么‘树中龙凤、桃中翡翠也不过如此,不会开发结果也就罢了,长得还丑,歪歪扭扭,树却没有树的样子’。
我听着,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拼命往下低头。可惜脖子长得不直溜儿,想低头都做不到。我心里委屈得紧,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