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留皱着眉头为本王拭血,本王一把拉住他的手,虚弱地说:“要不我趴着吧,我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
“你的哪次狼狈,不是给我看的?”常留说,他将落在一旁的外袍拾起来搭在本王身上,起身收拾着满车狼藉,心疼又懊恼地说:“疼就不做了。怪我,明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仔细想想,他说的也对。本王每次毒发时模样都十分狼狈,可每次毒发时守在本王身边的都只有常留一人。本王此生所有的狼狈皆被他一个人看尽了。可他说的又不全对。本王自知时日无多,若现在还“不是时候”,日后怕更是没有机会了。
半日之后,马车缓缓在路边停下。本王的身子经不住长时间的马车颠簸,荒郊野岭又没有客栈可以暂住,何况后面又有祁辙的追兵,也只好随便在野树林子里歇息了。常留让本王自己在马车里歇着,他去林中摘些野果,还要为本王熬今晚的汤药。彼时本王身体正乏,又浑身发冷,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于是胡乱点了个头,倒没注意他下车时手中根本没有拿什么汤药补品之类。
等本王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常留却还没有回来,四周除了林风声和车厢外那匹马的喘息声之外静得骇人。本王撩开车帘,望着月色估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