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觉得难受罢了。
这件事,彻底让祝江江明白,自己嫁的是什么人、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什么人。
裴祭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她能因此责怪他吗?
她不能。
若是没有他,她和裴小鱼怕是就会变成别人手上的鲜血了。
祝江江彻底冷静下来,眼前的河水已经随着夜幕的降临,变得黑漆漆一片,只闻得水里的污泥味。
她往裴祭身旁挪了挪,揽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上,不说话。
她说服了自己,反倒是裴祭,心里压力重了不少。
从刚才祝江江说他身上有血腥味开始,他就不停地扒拉地上的泥土,抓在手里,悄悄地蹭。
想要用泥土,搓去他手上的血腥。
此刻他的双手,早已覆上一层厚厚的泥。
祝江江也是揽着他胳膊的时候,才发现他其实一直在低头用泥“洗手”,这个害怕到小心翼翼的举动,瞬间令她红了眼眶。
她拽着他起来,把他带到河边。
将他的双手按到水里,一根根手指,亲自帮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