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笨重拖沓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道间回响, 一个年过半百、挺着啤酒肚的男人醉醺醺地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色酡红,浑浊的眼底是一片迷离之色。
楼道里昏黄的感应灯没有亮起来他也没有在意。何庄生家住在四楼, 从村子拆迁后搬来这里已经十年, 这狭窄的楼梯他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回家里去。
何老四死了,何老四家今天办白事, 他白天帮忙张罗丧事酒席, 晚上陪着吊唁的客人们喝了不少酒, 一直到天黑了才散去。
他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 今天何老二也死了, 估计明天就要准备丧事, 这一栋楼里住着的都是沾亲带故的,谁家里操办事情亲戚都是要送人情钱的。他心里算计着该给老二家多少人情钱, 没有注意自己已经绕着楼梯转了一圈又一圈。
何庄生家在四楼404, 他觉得这个门牌号不吉利, 就摘了门牌号, 挂了一面辟邪的镜子。往常他只要爬个几楼, 就能看到门框上熟悉的镜子, 然后推门归家。
但是今天,不过区区四层楼,却仿佛永远爬不到头一样。
“什么破楼, 电梯也不肯装一个!”
何庄生迈着如同灌了铅的腿,嘴里骂骂咧咧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