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与人间灯火都倒映在了水面上,画舫间飘着几叶轻舟,整个河面都满满当当的。
这些画舫里有什么,沈知弦早就带他见识过,只是今夜热闹的……似乎并不是这些个画舫。
“好!”
“妙极!”
“绝艳之色!”
身旁不知是谁在情绪激昂地扬声赞叹,晏瑾看着河中央格外显眼的一叶轻舟,以及那舟上之人,倒吸一口气,觉得脑门上青筋蹦跶得很欢畅。
那一叶轻舟上只坐着一人,墨发半束,脸上带着半张玉质面具,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巴。他身着素白色里衣,松松地披着件绯色外袍,衣带也没有系紧,就这么姿态散漫地独坐舟中,豪放地支起一条长腿,另一条长腿隐在小案几之下。
他这叶轻舟恰恰落在两座画舫前,画舫上、岸上,有许多年轻公子哥儿瞧见他半张脸也心痒痒,隔得老远同他说话,也有胆子大的少女,摘下头上的绢花,掩唇笑着朝他扔去。
只是绢花太轻,一阵风吹过,往往还够不着小舟,便晃晃悠悠地落在水里了。
红衣人对周围的热闹置若罔闻,也不管别人同他说话,一手撑在身侧,微微后仰着身子,抬头看天边明月。
眼神专注得像再看什么绝世大宝物。
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