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池轻却跌进了黑暗里。
她已经看不见光了。
“嗯,不早了。”
“哦,那我睡会儿。”
李沉黛忽然想起十六岁的时候,她去李辞叔叔家做客,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客厅里的池轻,她察觉到她醒了,所以转过头来,抱歉地冲李沉黛笑笑。
从她的十六岁,到她的二十三岁。
是一点都不长的七年。
她胸口一冷,缓缓开口:“好啊,池姐姐。”
话音落下,在她怀里,池轻很轻很轻的那一点力气终于没有了。
门外,覃宣听到里面一句大声的池姐姐,她的身体猛烈一抖,就要跌倒的时候,江离鹤及时抱住了她。
她埋首在江离鹤脖颈间,失声痛哭。
明天见,上哪儿明天见呢?
直到覃宣哭得没有力气,江离鹤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钟。
她回房换了一声极少穿的薄黑色西装,拿着毛毯出来,给在沙发上坐着的覃宣披上。
另一处卧室里很安静,就真的像有人睡着了一样。
“别难过了,胰腺癌是最疼最恶性的一种癌症了,她走了,对她反而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