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咳嗽了两声,努力把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倒杯水来。”
病榻前面的宫女终于止住了哭声,她似乎对昏迷中的皇帝突然醒过来没有做好准备,愣了好久才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从一边的桌上拿了茶壶,手一摸,那水是冰凉的。
皇帝宫里连杯热茶都没有,这要放在平时,满宫里的人都要推出去杀头,但如今不一样了,大军都打到城门下了,谁都知道傅知玉这皇帝当不成了,现在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基本陷入昏迷,说不定大军还没打进来这皇帝先没命了,满宫里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就剩这一个宫女愿意留下的。
“奴婢去烧水……”
“算了,”傅知玉摆了摆手,“有什么便喝什么吧。”
他头疼的厉害,喉咙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几口水下去,至少好受了一些。
傅知玉一天之中难得清醒几时,他喝完水之后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沙哑着问了那宫女:“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那宫女哽咽着,“陛下,奴婢听说那逆臣明日便要攻城了……”
逆臣?
傅知玉愣了一下,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逆臣指的是谢恪,他亲封的镇国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