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而论,没有人会不惧怕战争和战场。
就像宗祁,过惯了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生活,偶尔也会觉得上辈子自己在阿富汗出生入死,维持和平的日子都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
没有人会想将梦境打碎。
但是在千百个被噩梦惊醒的,在床上满头大汗的被梦魇攫住之时,宗祁依然只能靠着压放在枕头底下匕首冰冷的温度才能使得自己冷静下来,仿佛握住了最安心的存在。它提醒着宗祁,不管身在何处,都不能忘记的那一段经历,那些过去,都是构成如今的宗祁,最宝贵的人格因素。
他得回去,他必须回去,完成所有未完成的事情和遗憾。不能后退,只能前行。
宗祁联系完暗网,并且吩咐运通银行管家团帮忙处理后续之后,将反锁的门打开,站到洗手台前,深吸一口气,用冰冷的水将自己的脸庞打湿,直到自己脸上泛起苍白的冷色调时,这才随手扯下一旁的擦手纸,将脸庞轮廓下垂落的冷水一点一点抹去,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异常后,打开盥洗室的门离去。
“久等了。”
金发公爵一抬头,视线触及宗祁刘海前被水打湿的痕迹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有关系,只是觉得头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