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精神依然恍惚,从噩梦中惊醒,看着昏暗的室内光线,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后遗症来得很慢,她不想讲话,想要远离人群,看人的视线也略显缥缈,陆景瑜一次次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桑榆。”
“看着我桑榆,你现在很安全,跟我在一起。”
这些话要反反复复很多遍,桑榆才能给出一个反应:眼皮轻抬,望一眼陆景瑜,略显吃力地分辨他的身份。
她显得异常沉默,医生说这是人体的自我防御机制,经受创伤之后封锁自我,想要把自己藏匿起来。
“也可能是因为环境的贸然改变,毕竟比起以前她所处的那种狭小密室,现在的空间都太大了,身边的人也全然不同,语言、文化、氛围直接更换,她在寻找生活的锚点,你需要十分的耐心,陪伴她、支撑她。”
陆景瑜一次次跟医生通话,白日工作,晚上查找各种医学资料,记下复杂的名词,试图给予桑榆正向疏导和心理帮助。
这条道路很漫长,而期盼已久的桑榆却变得分外陌生,很多时候陆景瑜从那个日渐消瘦的呆滞女人身上都分辨不出昔日爱人的痕迹。
然而他依然在坚持,毕竟如果连他都放弃桑榆,那桑榆就更加没有未来和依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