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窗上的花纹后面透出,斑驳拂上襟袖。他侧脸的轮廓在暗中被勾勒的分外清晰,鼻梁高挺,睫毛甚长,眼尾斜飞,如此一见,甚为潇洒多情。
“春风上巳天,桃瓣轻如翦,正飞绵作雪,落红成霰……寻遍,立东风渐午天,那一去人难见……”
词是悲词,讲了侯方域被昏庸的上司驱赶回来之后,寻找不到李香君的悲伤与惶恐,只是江灼折扇一下下敲的从容,嗓音清爽,唱来没有原曲中的凄楚悲叹之意,更无丝竹管弦相伴,反倒别有磊落动人处。
周围安安静静。
云宿川站在房间里面,自然是看不见江灼的,但他能轻易想见这人此刻那副闲闲在在的冷淡模样,漫不经心地将全场惊艳,又漫不经心地将那些赞赏动容隔绝在外。
传闻中说他废物是错了,说他纨绔,其实倒也沾边。江灼素来是一副公子哥脾气,别人的抬爱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稀罕东西。
想到这里,心里总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无奈。
他听着那调子,对方在唱“那一去人难见”,满座皆寂,心绪翻涌,他对江灼的任何举动和要求都毫无抵挡之力。
云宿川不由得就想,要是江灼也像侯方域想见李香君那样想见到自己,那就算是山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