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陡然安静了,一动不动地站着,斜倚在人和墙中间。几秒之后,他微微抬起来脸,眼巴巴地看着祝杰,像等着人来救他。
完了。祝杰一时说不出话,这样的表情,他军训时候见过一次。
“爸妈。”薛业说,用与他极不相称的声音,像受过惊吓,像自己也不相信,“没了。”
没了。祝杰的听力突然间恢复了,被没了这两个字炸复原了,炸得摇摇欲坠。
“没了。”他碾着牙根,不相信,隐讳地重复着。可除了故去的人,谁会把正面照放大成黑白照。
相框上,有奠字。是殡仪馆的相框。
没了。祝杰站在薛业面前,全身都是麻木的。他明白了,为什么薛业看见自己受伤会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他也是这个感觉,随便碰一下都能倒下。但他不能倒,薛业爸妈没了,他不能倒。
薛业一脸的红,鼻子很酸,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他开始装镇定:“杰哥,我错了,我想告诉你但是找不着机会。你禁赛了,我告诉你就太添乱了。原本等春节过了再说,想让你好好过年,没想你回来了。”
“怎么没的?”祝杰努力保持着站姿,艰难地责问他,“高考动员那天,他们不是还接你了吗?”
他们不喜欢自己,祝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