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一种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潮湿雾气。睁开眼,车子好像行驶在那条笔直又平坦的小路,那是回家的路?
林舒乔梦见那个初冬的早上,她和薇安在野外的车里亲密了一夜,第二天薇安送她回去,车窗外是一排排高大茂密的树木,所有的风景都往后退,草木和枝叶凝结着寒霜。
一阵致命的窒息感袭来,林舒乔猛地从座位上撑起,脱去了防病毒口罩,大口地喘着气。
薇安知道她醒来了,但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驾驶着车子冲破一个个关卡,四面八方的枪声和浓烈的烟雾几乎要把她们吞进噩梦,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林舒乔偏过头,深深看着她:“薇安……”
薇安换档的间隙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那双手冷得像一块坚冰,青紫的血管都已经突兀出来。薇安泣不成声地答应:“我在,我在……”
林舒乔虚弱的声音轻不可闻:“杀了我……”
像有一只恶爪揪住薇安的心脏,一下下撕扯,发出凌迟般的剧痛。薇安哑着声音说:“我不会的。”
林舒乔一直望着薇安开车的侧脸,想要把她的凌厉、她的坚韧、她的惶恐与脆弱、她所有的一切牢牢刻入自己最后的清醒意识。泪水一直淌到她干裂的唇角,那双唇像枯萎的花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