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忠书倒是没心没肺地,双手捧在嘴边大喊道:“潮哥,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咱们!”
“知道啦。”林延潮挥起了手。
张豪远也是一并走着,将双手放在嘴旁道:“延潮,保重!”
船夫支起了帆,船顺江而下,开始远远驶离洪塘乡。
岸边三个人追着跑了几步,林延潮看着林浅浅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更高一些,挥着手。
林延潮奋力挥了挥手,然后走入船舱,渐渐的码头上林浅浅和侯忠书的影子已是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清晰了。
“小官人,第一次离家吧,放声哭吧,不要怕难为情。”接林延潮的巡拦一面看着江景,一边笑着调侃道。
林延潮转过头对巡拦道:“背井离乡算得什么,我乃读书人,士人周游天下,此乃是孔圣人那传承下来的规矩,何谈悲伤之有!”
巡拦竖起大拇指道:“瞧不出来,小官人还是有大抱负的?果真是读书人,我每隔几日都要到洪塘乡,到时候你有什么家信,尽管托我捎带。”
“多谢了。”
“诶,小官人,客气什么。”
林延潮站在船头,一席长衫的长摆随着江风啪啪地响动,闽水泱泱。满江上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