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潮搬来椅子,这内监本是不需买文臣的帐的,但对方却是恭恭敬敬,显然并非是林延潮的缘故。
就在这时张鲸来到库房里,库房里的其他太监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立即跪下叩头。
张鲸不耐烦地道:“出去!”
这些太监闻言立即缩头离开。
却说林延潮与张鲸有些日子没见了。当年那个在冯保面前,大气不敢喘的太监,现在已是位极文臣,不,是位极宦臣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宏年纪老迈,行事又知收敛,反而张鲸仗着天子宠信飞扬跋扈,权势倒似在张宏之上。
虽说张鲸现在的地位没有到王振,刘瑾的地步,但也是差不太远了。
林延潮离座向张鲸行礼,这并没什么丢人的。张居正当年在冯保面前还自称过‘晚生’呢。
张鲸坐在掌印太监的椅上,将帽子一丢按了按鬓间道:“咱家与林学士是老交情了,就不要闹虚礼了。”
林延潮笑着道:“督公言重了,当年要不是督公扶持,我今日在哪里还不知道。”
张鲸点点头道:“诶,今日找你来是叙叙旧,当年张太岳,冯双林还在时,你我二人哪里放在他们眼底,而今不过数年,哼,外头人的已要看我等眼色行事。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