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许国成为首辅,林延潮以后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但是……小小御史都敢拿快退休的申时行刷声望,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呢?将军赶路不追兔,如果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如何能放手办自己的事。
这一日正是林延潮从礼科画名。
每月朔望各部尚书必须前往六科画名,堂堂尚书必须向都给事中行礼方可。
本来吏部尚书也要向吏科都事中作揖,一直高拱任吏部尚书后废除了这一个规矩。
这一日林延潮到礼科照例画名,哪知这一次礼科都给事中胡汝宁竟破例从帘内步出迎向林延潮,并且还是满脸笑容。
林延潮微微愕然,以往不是这个规矩啊。
胡汝宁笑着:“大宗伯亲来一趟,实在是劳动,以后画名这等小事,大宗伯只要差遣左右侍郎来即可。”
林延潮见胡汝宁如此,淡淡地道:“朝廷规矩如此,不可因林某而废啊!”
“大宗伯哪里的话,你岂可与其他部臣相当呢?”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胡都谏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胡汝宁敛去笑容道:“大宗伯,那下官直言了,这一次有人弹劾元辅庇护吏科杨都谏与我。杨都谏已不安而去,现在下官也是惴惴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