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命下达之时,林延潮于心底苦笑。
天子的用意,他当然一听就知。
这对于林延潮而言,此何其让人心寒。
倒不是这一件事,从之前田义冲撞自己的仪仗,可知天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尿性。
现在密信事情被公布于世之后,即便自己入阁三年,为朝廷鞠躬尽瘁,但却还不如一位在家里与天子一起骂言官的王锡爵。
尽管百官陆续来内阁恭贺自己升文化殿大学士,但林延潮却没有多少高兴之意。
自己当初不也是推举王锡爵回朝了吗?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一个远在天边的王锡爵,却胜过一个在朝办事的自己。
在天子心目,自己做得再多,想来也不过如此。
“相爷的辅国之功,举世皆有目共睹,此非一二人可以定论的。”
这个时候能如此出口安慰自己的,也唯有陈济川了。
此刻文渊阁外正下着大雨,夏日午后这样的雷雨于京城而言,已是平常。
林延潮抚须望着大雨道:“你说辅国之功,是以每年倭国海贸之市银,再铸以银币,令太仓岁入增之百万吧。”
“仅仅为这百万之钱,又何必用我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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