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反对者不少,换以往吾必安步当车,但眼下时不我待。”
孙承宗道:“师相,坊间流传恩师欲变法革除积弊,先是火耗归公,再摊丁入亩,最后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
林延潮神色一动:“何人所言?”
“沈四明身旁那些浙籍官员那边传出来的。”
“果真如此。”林延潮冷笑,沈一贯果真使下作手段中伤自己。
“师相若提出火耗归公,必遭到官员与读书人们的反对!学生为师相计,还请三思。”
林延潮看向孙承宗道:“你的话仆明白,不用再说了。”
孙承宗见林延潮露出逐客之意,只能告退。他走到门外,回头见林延潮以指叩桌,凝眉沉思。
这一刻孙承宗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至林延潮门上时情景。那一天雪下得很大,他于落魄之时投奔林延潮,得之收容。这一刻十几年的师生之情涌上心头。
孙承宗眼眶里泛起热泪回身入内,决然道:“若师相心意已决,学生……愿与师相共同进退。”
林延潮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转身走向墙边存放公文的红柜。
林延潮取出一书来交给孙承宗道:“此书乃我入阁三年执政的经验所谈,尽述国家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