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孟叔叔就不知道?”邵君嵘面对她时,一向都是轻声慢语的,不急不缓道,“大小姐,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孟叔叔在电报上说的那些,不过是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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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那些都是气话了。
只是她离家四载,飘荡在法兰西求学,虽不至于与家中音信断绝,好不容易临到毕业可以归国了,正是思亲心切之时,却劈头盖脸接到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电报,还是父亲能亲拟的,如何能不怄气?
况她是家中独女,向来极受宠爱,长到二十二岁大,父亲不仅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连句重话都不曾说。
因此她知道此番父亲是气得狠了——电报向来讲究简洁,因为是按字收费,价格高昂,更何况是越洋电报?但孟良树可是足足花了一篇文章的分量来骂她,一封电报塞不下,还连拍了三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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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接到的时候是又怄又急,她虽然早知道那件事被父亲知晓了必然会闹出事,但倔脾一上来了,也是寸步不让。
“我画的画,难道都是见得不人的腌臜东西不成?外人不理解我,我无所谓,连父亲也不站在我这一边。”
“这原本也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