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心知肚明,那也只是徒劳。
孟良树的死状很惨,缺水、缺少食物,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是在活活煎熬中死去的,她看着医生给他盖上了白布,看着他露在被单外的指甲里满是污泥血痕,奇怪的是,心里竟没有一丝痛苦。
心脏一下一下地缓慢跳动着,大概是麻木了,只有彻骨的冰寒。
仿佛那天她听到叶玉颜口中吐出的残酷真相,仿佛有人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说——
“他已经疯了,他要逼疯你。”
如果,她是说如果,邵君嵘真的按照计划,把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揭开,自己会疯掉吗?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我害死了你的父亲,我还在他面前描述过要如何折磨你……
孟然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画面,想象不出来邵君嵘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也想象不出来,自己会不会拉着他同归于尽。
她等了几天,她一直在等,等他开口。
叶姨不停地在催促她离开,哪怕临终之前都告诉她,不要再留下来了,但她就像着了魔一样,执拗地,安静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和他拥抱,和他亲吻,和他身体交缠。
某种程度上,自己也很可怕吧。
她拜托温念念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