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又亮起来,好像破晓的初阳。
“求婚……傻孩子,是我该跟你提亲才是。”他靠过来,温柔地蹭了一下她的嘴唇和鼻尖,忽然说,“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是个纯粹的修士。”
“那是什么意思?”
“完全接受修士的生活和信念……斩去凡人的杂乱欲念。即便是有了道侣,只要心心相印、志趣相投,又何必要什么仪式?那不过是凡人为了律法、为了家族绵延和后代繁衍,才会去做的冗杂之事。”
“但是……”
他亲吻她的眼睛。好像一只蝴蝶掠过,轻盈柔软。
“长乐,我想要娶你。一切可以让我离你更近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那……”
“我同你回玉带城,你同我回白城。待告知泉下亲人后,我们便在凡世成一回亲……你愿意答应我么?”
谢蕴昭把他拉下来,吻了一下他眉心的红痕。
“好啊。”她说,“等成亲以后……有些我家里的事情,还想告诉你。”
比如她对亲人接连逝去的怀疑,和那份极有可能成立的仇恨。
卫枕流低声应了,说:“我也有事告诉你。”
比如他一次又一次的记忆,比如那些蚀骨的麻木和冷漠……是怎样被她一点点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