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提了裙角老老实实在院中央跪好,上半身跪得笔直,比使臣觐见皇帝还郑重。
光照在她身上落下淡淡的影。
这些年阿兄疼她是一回事,该有的教导丝毫不差,十几年来,这还是她第二次罚跪。
第一次便因她瞎好心害得自身落入贼窝,阿兄急得眼珠子通红,提刀而去,一身煞气抱着她回了家。
……昏死前勒令她跪在院落。
云瓷担心的要死,深知阿兄说一不二的脾性,不敢违逆他,更不敢火上浇油擅自出门找大夫。
起初她老实跪在院里,后来放心不下就跪到阿兄床前,眼睁睁看着他伤口淌血,流出的每滴血,都似一把刀从她心头割下,疼得她毕生难忘。
后来她想,阿兄狠起来怪要命的。
不仅要他自个的命,还能要了她的命。
跪着算不得什么,无非皮肉疼点,但眼睁睁看着阿兄受伤而不能做什么,那才是真疼。
有时候她便在想,若阿兄那次没能扛过去该怎么办?
阿兄狠起来比平素温和浅笑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并不想惹阿兄生气。确切的说,卖嫁妆之前她预想过阿兄会恼,却没想过,阿兄会气成这样。
云瓷皱了皱鼻子,她不想要嫁妆,她想给阿兄攒钱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