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陵自嘲一笑,眉锋陡然锐利:“我隐忍多年,还要思什么?!我连至亲挚爱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漆嬷嬷,你告诉我,空有一身尊荣,我还剩下什么?去桃源山,我要见她!十几年了,你们还要阻我到何时!”
漫天风雪,冰冷凄绝。
一身白袍的少年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眉眼阴郁,少了原本的纯粹无邪。
她捂着渐渐发凉的心口,半晌唇边噙了笑,眸光辗转,竟在风雪里涌现出一股暴烈的疯狂。
蓦地腿软跌进积雪,雪粒子没进长发,姜槐索性窝在那不再动弹。
她眼神空洞,呆呆地仰望阴沉沉的天空,她的心也阴沉沉的,隐有一股肆虐的暴戾欲从心尖破土而出!
姜槐撑着身子从积雪爬起,有些事不说破还能保持天真,既说破,心底的难堪与怨恨就免不了汹涌澎湃,她苦笑一声,放任狂躁的气息一点点将她席卷。
雪路难行,跌跌撞撞。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坏脾气的山民骂骂咧咧从雪地里爬起来,待看清对面那人身着锦绣后顿时起了坏心思:“喂!你把人撞伤了,赔钱!”
“没钱。”
“没钱?那你不准走!”
山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