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抚过碑文上‘爱妻宣黎氏’字样,眼泪不可控制地滴落。
“阿黎,你可曾怪我擅作主张?你再等等,等我亡了那人的国,再去陪你……十几年了,我已经十几年没同你说话了,你在地下可好?”
她抱着墓碑罕见的温柔细语:“阿黎,怪我太懦弱,当年没有护住你。不过你放心,该讨回的我会一点点讨回。”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个孩子。阿黎,你再温善不过的性子,会不会也觉得我心肠狠毒?我连亲生骨肉都能杀,你会不会嫌弃我?”
“如今她不认我作母妃,这终究是报应吧……”
她咳嗽两声,风雪掩去那些细碎的呢喃,过了很久,宣陵从容起身,她的眼睛红肿,指尖擦去泪痕,迈着步子坚定离开。
两刻钟后,深宫,寝殿。
禹皇服过药后淡淡瞥了影卫一眼:“她去桃源山了?”
影卫颤声道:“贵妃…贵妃在桃源山逗留半个时辰,看样子,在…在墓前哭过一场……”
如死一般的寂静,禹皇撑着病弱的身子从榻上起身:“知道了,退下吧。”
他细心整敛龙袍,待仪容理好,两条腿竟没勇气迈出一步。
年轻的时候不择手段,及至寿数将近,他的勇气消失殆尽,连心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