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姐身上的白底黑点的图案随着其鼾声不断发生着起伏,而属于辛蓓蓓的那窄窄一条菱形图案则死寂不动,仿佛一块装饰用的壁纸。
柯寻慢慢也有了困意,剪影一般的窗口形成一种单调的催眠,仿佛眼前一切都会归为一幅画,只要保存得当,就能流传千百年。
因为前几幅画里保持的警觉习惯,柯寻即使在睡梦中也仿佛睁着一只眼睛——尤其身边没有了牧怿然,便失去了一份说不清的依赖与担当。
所以,当房间再次陷入完全的黑暗时,柯寻突然醒了。
首先发现剪影一样的窗口不见了,身边的圆点图案郭丽霞也不见了,那边床上的辛蓓蓓也不见了,而自己那波浪纹的图案,也像被泼了浓墨一样消失了。
值得欣慰的,是郭丽霞那断断续续的鼾声,依然在房间里无比真实的起伏着。
每个人都在,只是被这突然的黑暗掩盖住了。
如果说流水有水源,光线有光源,那么这黑暗应该也有其源头,那柯寻的想象里,那黑暗的源头是一个像乌贼的墨囊一样的东西,一旦有需要就会喷出来,把世界染黑。
柯寻在黑暗里一动不动,仔细用听觉和嗅觉辨别着这个世界的不同,所以当窗口的一角突然在黑幕中出现时,柯寻差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