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有金属器皿摩擦相撞声,有铁笼子细小的栅栏颤抖微吟声,有翻阅纸张声,有吱吱吱的,像是小动物的鸣叫声。
俨然在这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正在展开着一场常态的,实验活动。
靠着墙边的四个人一动不动,尽力让呼吸放轻到最低,并努力地辨识着黑暗里的动静和“他们”的行为轨迹。
如此这般,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也许过去了一个小时,就在午夜降临的那一时刻,漆黑虚无的实验区里,骤然响起了一声,婴儿的笑声。
咯咯。
柯寻察觉卫东哆嗦了一下。
咯咯咯。
又是一声。
小婴儿无邪欢快的笑声在此情此境下,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柯寻觉得尾椎骨上升起一股子寒意,毛岑岑地顺着脊梁爬上来,像是有一只婴儿的小手在皮肤上轻轻抚过。
他想他可能也哆嗦了一下,因为牧怿然被迫与他交握的手,似有似无地微微用了些力气。
柯寻收了收手指,把他握得更紧。
并肩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恐惧,其实已经逐渐麻木,生与死,越来越觉平常,柯寻有时甚至觉得,与身旁这个人共同面对死亡时的那种平静等待,反而更加隽永,和值得回味。